徐元景蹙眉,眸色失望,“和离是寒烟主动提出,她不愿意破坏我们的姻缘,实是不愿入宫,这才出此下策。我是一家之主,妻妾名分,本不需要你同意,也是寒烟让我征求你的许可,她处处为你考虑,你却只在乎虚名。”

    叶蓁面色平静,眼眸却幽暗如寒潭。若她不同意,定远侯府绝不会坐视不理,看似征求她同意,实是预防定远侯府发难,陆寒烟的确有几分聪明。

    她并未直言,只淡淡道:“陆平关将军为国捐躯,自然值得敬重,但我依旧拒绝你的提议。而且,我不相信这样铁骨铮铮的将军,和他的遗孤,会用这等抢夺他人夫婿的卑劣手段完成遗愿,我要见一见陆寒烟。”

    徐元景眉心拧起,不悦:“陆将军只是不想寒烟受委屈,为人父母,这是人之常情。我母亲提出的方法,既能完成将军遗愿,又能堵住天下人的嘴,分明是两全其美,你怎能说自己的婆母卑劣?”

    他们的两全其美,却要委屈她来成全,凭什么?叶蓁心中冷笑连连,不再辩驳,暗自下了决心。

    见她沉默,徐元景以为她知错,便轻柔了语气,将她拉到身侧,“天色已晚,寒烟已经歇下了,我们不提她了,有什么话明日再说罢。”

    烛光下,叶蓁肤白如瓷,眉眼如画,卸钗后的秀发浓墨般披散在肩,点漆朱唇,相映成趣。

    徐元景眼底泛起赏慕,“成婚当日我便出征,尚未与你圆房,蓁蓁,这半年辛苦你了。你放心,我定不会冷落了你。”

    谈话间伸手解衣。

    叶蓁心头泛起恶心,语气疏离:“我月事来了,身体不适。”

    徐元景手一顿,脸上掠过失望,叹道:“既然如此,你好好歇息。明日我还有公务,你若有事寻寒烟,可以去母亲的院子。”

    说罢,披上外袍出门。

    叶蓁思绪千转,对灯枯坐,一夜无眠。

    翌日一早,叶蓁梳洗完毕,便来了安宁居。

    刚进院门,便听到谈话声。

    “这半年,烟儿在边境吃了不少苦罢?听说你在军中担任军师一职,智谋出众,不仅帮助主帅签订了和约,还帮你表哥立下战功,真真儿是陆家的好女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