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却如释重负，玉指于额前交叠，叩首谢恩：“臣女叶蓁，拜谢圣恩。”
徐元景怔愣在原地，神色复杂。
老夫人也立刻变了脸色，蹒跚上前，紧握住叶蓁的手：“蓁儿，你与元景乃结发夫妻，你有什么不满说清楚就好，万万不可意气用事啊！”
叶蓁若是被休，她自然不会有异议。
可如今皇上能亲赐和离书，还恩准她带走嫁妆银钱，定是听了叶蓁的谗言。若是此事传扬出去，岂不要污了他们徐家名声？
叶蓁冷眼轻睥，漠然抽出手，语气疏离：“意气用事？夫人莫不是忘了方才自己是如何逼迫元景写休书，休我这毒妇出门的。如今有了圣上的和离旨意，不是正和了你们母子二人的心意？陆寒烟哪里不如我？”
老夫人脸色愈发难看，却依旧好声好气：“蓁儿，婆母方才是被气糊涂了，你千万别放在心上，既然元景真心待你，你又何必拘泥于妻妾这等虚名，还不快请圣上收回旨意……”
“收回旨意？”
叶蓁失笑，冷眼看她惺惺作态：“徐夫人，先不说徐将军早有休妻之意。你不妨问问总管，皇上的旨意岂是你三言两语，就能妄图改变的？”
内务总管听了许久，正色道：“圣意已决，岂容尔等随意更易？堂堂将军府，难道想抗旨不成？”
一句话噎得老夫人嘴唇发颤，气吁缓和了半晌，才借着咳嗽，暗暗给身旁的小厮和徐元妙使了个眼色。
徐元景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他望向叶蓁清瘦背影，眸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似有不甘，又怀着几分愧疚。
而这神情也全然落入陆寒烟眼里……
总管说完，转而笑盈盈地望向叶蓁：“叶姑娘，皇上念你回侯府事多繁杂，特准你不用入宫谢恩。安顿好后多陪陪定远侯，若有什么难处，尽管开口。”
叶蓁紧握着圣旨，刺绣云纹在掌心厮磨，提醒着她心愿已成：“多谢皇上，也有劳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