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金芒透过玻璃窗犹如细沙洒落,勾描着秦浅泛红的眼尾。
桌面的手机突然振动,秦浅目光微动,她点开信息箱,默读之后意味深长地笑了。
人都有弱点,她们母女是陆言琛最大的软肋。
如果这处软肋变成内嵌的刀子,他会不会更痛?
*
翌日,秦浅一清早就找去了寰屿。
陆言琛似是猜到秦浅会找上门,在办公室彻夜未眠地待着,烟灰缸堆满了七零八落的烟蒂。
听见熟悉的脚步声自后而来,陆言琛微微偏头,被烟熏过的嗓音显得低哑:“你要说什么?”
秦浅缓缓站定,窈窕倩影玉立书柜一侧。
视线里,办公桌上有半瓶没喝完的酒,那樽晶莹的水晶球被陆言琛拿手里把玩,璀璨的荧光沐浴着明灿光线在墙壁投射一圈晃动的光晕。
她瞥向墙面,瞳眸盈动着微芒,失神一会儿,用极其平静淡定的语气道:“我来找你离婚。”
陆言琛修长的手指在水晶球内属于绵绵的那个人偶上顿住,语速轻缓:“我给的教训还不够?”
这轻描淡写的腔调瞬间激发秦浅心底压制的火气,她冷笑:“所以我离婚的意愿更坚定了。”
话音落地,空气中立时流淌着令人窒息的危险气息。
陆言琛漫不经心垂眼,水晶球的绚烂润光折射到他俊逸的眉宇间,照出深深浅浅的阴翳。
一整晚没合眼,素来精力充沛的陆言琛,脸上竟显露出罕见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