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筠不觉失笑,“臣是出嫁又不是出家,怎么就断了陛下的臂膀?”
萧惟倚在门边听了一阵,区区一桩婚事也值得他们吵成这样,真是无聊。见二人始终没有理睬自己的意思,萧惟打个哈欠道:“抱歉啊打断一下,臣弟想问问,曹若水的事陛下到底是怎么想的?”
许是“陛下”二字从萧惟口中说出来太过别扭,萧豫收住话头,横了萧惟一眼,“登闻鼓案还不够让你尽全力吗?”
“臣弟尽没尽力陛下还不知道?”
萧惟见到萧豫就想起祝伯君,想起祝伯君就格外不痛快,不由得冷笑道:“陵州早就安排下去了,长姐也把嫌犯看管起来,甚至连兵部和户部的证据都拿走了,还用臣弟做什么?”
萧豫听出萧惟心里有气,便耐着性子道:“刘氏的事关乎百姓对朝廷的信任——”
“曹若水就不关乎百姓对朝廷的信任吗?”
萧惟心头火起,他猛地甩开袖子,大步迈到御案前逼视着萧豫,“别的不谈,单是在二狼山布下机关诱杀我们就已经是死罪,更何况他还盘剥合州百姓多年,难道这些证据还不够充分,不足以给他定罪吗?臣弟就想知道曹若水到底有什么倚仗,能让朝廷官员一起保他,连当今天子也要妥协退让!”
“六弟!”
萧豫挥手将奏疏推到一边,极力压抑胸中的怒意,眼神满是寒凉。两个多月不见,他愈发清瘦,面容更加阴白不说,连嘴唇的颜色也淡了许多。
萧筠怕兄弟俩打起来,忙把萧惟拉远两步,“曹若水身上有诸多谜团,这个人暂时得留着。六弟,等你解决了刘氏的事,我再与你细说。”
萧惟难以置信地看着萧筠。眼见她和萧豫统一战线,一股憋闷萦绕心间,萧惟顿时没了继续争辩的兴致。
不过既然萧豫没明令禁止,就算是默许萧惟暗地里查访了。试探出满意的答案,萧惟的心情稍有好转。他冷着脸,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臣弟明白了,臣弟告退。”
说罢,萧惟头也不抬地退出了宣室殿。萧豫只觉得一阵气短,额头上也渗出薄薄的冷汗。
他扶案坐下,眼带埋怨地望向萧筠,“这就是长姐教出来的好弟弟,真是个愣头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