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惟撂下茶杯,坚决反对这个提议。
“曹若水曾说运送到合州的税粮钱谷十之二三都会被劫,如果桑子鱼的话是真,魏娘子身为山匪却不惊扰百姓,关庆元与他勾连,那这些税粮多半就是被山匪劫了。”萧惟的眉头纠结地皱起,他缓了缓心绪劝道,“敌暗我明,二狼山太危险了,还是得从长计议。”
“殿下,我们在抢时间。”谢无猗长长叹了口气,声音又低又涩,“官府的事我应付不来,但没人比我更适合去二狼山。”
萧惟当然懂这个道理。既然有人给他们下套,税粮丢失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开,按律合州的百姓要补上这部分缺失,届时必定有人向萧惟施压。萧豫初登大统,最重要的莫过于民心安定,在这个节骨眼上,萧惟不能出任何差错。
因此,他得和谢无猗分开办事,他是燕王,需要亲自坐镇合州。
更何况,即便他有胆大心细的封达成慨,有耳目灵通的朱雀堂,去探一座全然未知的山,去和一群作威作福的山匪周旋,谢无猗也是最佳选择。
“殿下,你不觉得这个局面很眼熟吗?”
粮食出差错,一场烧毁官驿的大火,致人死地的烁金蛊,以及有指向的复仇,一切的一切都让谢无猗觉得两年前吊雨楼镇灭门另有隐情,甚至可能与乔椿押运军粮有关。
红鹰选择让她介入更加深了谢无猗的怀疑。
他们侥幸逃生的这场大火不光是警告。
重蹈两年前的覆辙,她赌不起。
“如果红鹰利用重征税粮扰乱民心,用烁金蛊残害百姓,甚至说我爹的案子和吊雨楼镇灭门都是朝廷一手酿造的冤案怎么办?”谢无猗耐心地和萧惟解释,“我们只能求快,而现在唯一的突破口就是二狼山。殿下,请你让我去吧。”
萧惟静静地凝望谢无猗的面容,以前的她行走江湖,几乎可以说是离经叛道的,从不屑于掺和朝廷的事。而此时此刻,她这么上心,这么着急……
全是为了他。
他是燕王,头顶皇室的荣光,也得承担安邦定国的责任。
萧惟心口泛起淡淡的暖意,他慢悠悠地说道:“小猗,如果两年前让吊雨楼镇灭门的不是瘟疫而是烁金蛊,你就更应该留在这里,我们这些人当中只有你知道烁金蛊怎么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