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猗脸上毫无波澜,如听清风过耳。
“讽刺我贪图权位攀上了殿下,想以此激我现身?我还以为他有多大能耐呢。”谢无猗轻笑,“不过,这唱词写得很好,不是吗?”
见她淡定如昔,萧惟却愈发心酸。
这个还不到十八岁的姑娘啊……到底经历了多少事,才会练就这般平和如水的心境?
萧惟把玩着掌中的扇子,默然点了点头。
正想着,花飞渡手拿褚余风的死士册子走来,说她发现了一点线索。
“上次你让我找小耳哥,我觉得我可能找到了。”花飞渡摊开册子道,“后鼻音重是北境口音,以小词记生平是跳读,我试了很多种拆法,有挺多人都是北境出身,但名字或代号与‘耳’有关的却只有一个。”
花飞渡翻到折角那页,手指停在编号为二十八的人旁边。应该记载他名字的地方写着:
朱门非我愿,入耳侧听宣。
欲讯平生志,乌飞兔走前。
一个久未记起的名字浮现在谢无猗脑海中,她不由得紧紧握住左臂。恍若坠入冰窟,刺骨的寒意顺着指尖钻入血脉,穿透胸膛,谢无猗的眉头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萧惟和花飞渡都发觉了她的异常,两人对视一眼没有说话,只专注地望着她。
良久,谢无猗才强忍泪意,一字一顿艰难地开口,“我爹府上随他一同处斩的名单……殿下有吗?”
萧惟起身,温柔地抚了抚谢无猗的背。
“等我。”
他前脚刚走,谢无猗立即抬手捂住脸,任眼中的灼热熨烫在粗糙的指缝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