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石桥,应该是皇陵中常用的一种连环翻板,我在江湖上有所耳闻。”花飞渡解释道,“沙土是用来掩盖翻板裂缝的,桥下应该埋了刀刃,人走到中间会掉下去,桥面翻转之后就再也出不来了。”
她说得神乎其神,封达偏偏不信。他噘着嘴,从石洞边搬起一块大石头,顺着石桥滚去。起初石头走得还算平稳,可在滚到桥面三分之一的位置时,石桥忽然抖动,竟以一点为轴转了半圈,桥下翻出来两排尖刀,转眼就将石头割成了好几块。
好快的刀!
看着那白森森的刀阵,封达不禁头皮发麻,谢无猗冷笑道:“要是人落下去直接血溅当场,可不是‘飞入小梅丛’吗?”
她宁愿和人拼杀,起码人会累会有破绽,总能找到突破口,而这些精准无误又不知疲倦的机关实在是令人头疼。
封达闻言,连忙抱头蹲在一边,“属下再也不敢违拗王妃了!”
谢无猗扫了他一眼,又看看萧惟和花飞渡,点头示意,“走吧,都到这里了,下面是人是鬼总要去见一见。”
与之前的机关不同,进了这扇门,两边是暗格交错的小室,布满了锈迹斑斑的刑具和凝固发黑的血迹,大概这就是当初关押范兰姝的地方了。
暗牢的布置虽然可怖,好歹也是人的地界,更何况他们都是见过世面的人,因此并不觉得有什么。
谢无猗一边走一边估算,范兰姝说得没错,这条通道又深又长,的确比万春楼大上十倍不止。她转头看向萧惟,“褚瀚有本事动私刑?”
“不一定,”萧惟低低回答,“我倒觉得这些暗室起初不是关人的,更像是……”他迟疑了一瞬,脸色不太好看,“武库。”
谢无猗眯起眼睛。
武库——那就意味着动兵了。
萧惟的判断不会有错,褚余风掌管兵部多年,褚瀚又是私建武库又是埋火药,这父子俩到底想要干什么?
难不成他们身为毕安降臣,还想纠集旧部造反吗?
这种被人蒙住头打了一拳,有力气却不知该往哪使的感觉太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