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猗下意识呻吟起来,那些魔音便识相地离开了,只有一个轻柔的声音环绕着她,冥冥梵唱。
“你是玄柔先生的希望,千万不能辜负他……”
天气好像越来越热了,热到连叮叮当当的水珠都不能消减她身上的燥痒。谢无猗任由脑海中的冲动牵引着向前跑,而后一脚踩空,从悬崖跌落。
她猛地惊醒,又立即被阳光刺得双目剧痛。谢无猗闭上眼睛缓了一会,这才发现自己躺在一艘平缓行驶的小船上,浑身又痛又麻,无法做出任何动作。
不会吧,在虬窟湾折腾了一阵,病就这么重了?
一想到“虬窟湾”三个字,谢无猗的心猛然抽搐,恍若隔世的记忆飞溅,心口的疼痛盖过了所有感官。
本就是一场豪赌,是她骗了萧惟,他肯定恨死她了。
如果他能活着,这样也未尝不可。
还有花飞渡,幸好啊,她到最后都不知道她丑陋的阴晦的身份。
……
等适应了光亮,谢无猗想翻身坐起,右臂却还是动不了。她尝试勾了勾手指,骨头像是被剥离了一样,钻心的疼痛逼得她不得不放弃。谢无猗心中“咯噔”一声——
日月沉终究是发作了。
谢无猗慢慢睁开眼,阴翳散去,船头正坐着一个人影。她皱了皱眉,“殿下?”
“您说的是哪位殿下呀?”
那人笑嘻嘻地回过头,谢无猗喉头发梗,与她同乘一条船的竟然是封达。
很快,她便想明白了前因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