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猗听后,拈过一张纸画了几笔,展示给纪二钱,“是这样吗?”
纪二钱扁起嘴,看上去甚是为难,“可能吧,小人不确定……只记得他那道伤疤一直到胳膊肘,看上去很吓人。”
谢无猗没说话。纪二钱的记忆应该不错,初见曹若水时,谢无猗也注意到了他左手小臂上长长的伤疤。
“具体时间?”
“好像是春天?”见谢无猗眯起眼睛,纪二钱一下子哭了出来,他颤颤巍巍拽住她的裙角,“王妃饶了小人吧!小人真的不记得了……”
谢无猗转身坐回萧惟身边,见他的手指正点在“玉珏”两个字上,旁边的日期是天武元年三月初五,而那天晚上就只有这一件物品记录。
几处碎片拼合到一起,看来的确是曹若水亲自把诗集送到纪氏当铺,而后纪离珠把这本诗集藏在了房梁的机关里。
可理由呢?
而且,诗集与《仕林录》也没有关系啊。
眼见纪二钱这边问不出什么了,萧惟便让人把他带下去。他反复抚摸着三月初五的日期,眸中的情绪极尽复杂。
“这一天有问题吗?”谢无猗凑在萧惟身边,悄声问道。
萧惟虚浮的目光自谢无猗脸上划过,平静的外表下已是惊涛翻覆。谢无猗有些担心,忙按住他紧绷的手背,萧惟反握住谢无猗,闭上眼深深呼吸。
恰在此时,封达从门口探头进来,“殿下,慨慨说有要事向您禀报。”
近来成慨奉萧惟之命在府中核查有关邛川之战的记录,尤其细查经褚余风之手办过的公务,一直没在人前露面。萧惟借核查名单和调查曹若水两件事互相打掩护,表面上什么都没做成,可他现在掌握的信息已经很多了。
萧惟和谢无猗上了马车,成慨便迫不及待地汇报:“殿下,属下在查对褚大人封存的旧档时,发现天武二十六年有一部分记录是后补的。”
“后补的?”谢无猗没懂成慨为什么会把这个当成一件事来说,侧头道,“或许是战时忙碌,他等闲下来才补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