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驸马”二字,傅祖殷像受了刺激一般猛地撕开喜服,露出里面与满殿红烛格格不入的缟素。紧接着,他从后腰拔出匕首直指萧筠。
“你做什么?”
萧筠惊讶不已,她站起身迈了两步,准备夺下匕首。
尚公主是多少人盼都盼不来的荣耀,傅祖殷居然敢披麻戴孝地同她面圣拜堂,还在洞房里动兵刃,是要将皇族置于何地?
“别过来!”
刀尖闪着颤巍巍的银光,傅祖殷反手将匕首抵在自己的脖子上,“臣虽人微言轻,但有件事还是要告知公主。”
他嘴上称臣,可话里却没有半分恭敬之意。萧筠不明所以,只好走到桌边坐下,抬手示意道:“驸马请讲。”
傅祖殷手抖个不停,他恨恨地盯着萧筠,似要从她身上剜下一块肉来,“好,好……那就请公主殿下听清楚,臣不会碰公主,不会做公主的丈夫,臣——有妻子!”
什么?
萧筠意外地挑了挑眉,傅祖殷脸红了又白,咬牙道:“臣与阮家姑娘已经定了亲,我们本该是天作之合!可就因为陛下赐婚,傅家族长竟然……竟然当着我的面将她沉湖了!阿阮死了,无论我做什么,我的阿阮都回不来了!”
说到最后,傅祖殷的声音已经从悲愤变为哀痛,他踉跄着后退几步,撞在凤凰屏风上,手中的匕首“咣当”一声掉落在地。
萧筠再度起身,一步一步稳稳走向傅祖殷。傅祖殷颤抖着去摸匕首,可他毕竟是儒生,不比萧筠久经沙场,手指还没碰到匕首就被萧筠拦住。他红着眼睛,看萧筠轻飘飘地踩在刀片上,心中怒火更盛。
“所以呢傅公子,你想做什么?”萧筠垂首冷冷地道,“是杀我,还是拿这把刀自尽?”
“公主最好杀了我,把我和阿阮埋在一起,也算了却我的最后一桩心事!”
萧筠轻蔑地勾了勾唇,她脚底一捻,将匕首带离了几寸。
“你不愿意娶,本宫还不愿意嫁呢。本宫提醒你,这桩婚事关系的可不仅仅是你我二人,若今日我死,明日你傅家的祖坟都会被挖出来;若你死,本宫一样可以请父皇诛了傅家全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