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是爹爹的家,以后也是我们的家。”

    身侧紧挨着男人的女人似抱怨又似娇嗔,“你别老惯着他们。”

    说着,女人又轻声道,“我到底是外室,名不正言不顺,别叫孩子们在长辈面前失了礼数。”

    青衫男人柔声安抚,“她虽与我拜过堂成过亲,可与我相守十余年的是你,在我心里,你才该是侯夫人。”

    “这些年苦了你了,那云通山清苦,你竟也住得惯。”老夫人开口道。

    青衫男人笑道,“悠然自得罢了。”

    忽然,老夫人侧耳,半边脸朝向门厅处,声音微抬,“韵娘为我永昌侯府诞下子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既然回来了,且安心吧。姜婵的身子坏了,大夫说撑不过年关,不必将她放在心上。”

    青衫男人微微侧头,叫站在厅外的姜婵看清他的脸。

    即便眼尾生了细纹,也一如当年俊逸。

    是她的夫君——赵成舟。

    男人脸上笑着,说出口的话,却叫人心凉。

    “阿婵那人,太过守静古板,我虽不喜欢她,却也非凉薄之人,看在她为侯府操劳多年的份上,我自会礼重她,可再多的也没有了,我心里只有韵娘。”

    这话换来女子歉疚又温柔的回应,“她到底是你的妻子。”

    姜婵在厅外沉默听着,手里的帕子被狠狠揪着。

    他们就这样旁若无人的谈论着,仿佛从未将自己放在眼里。

    翠微急得骂人,“混账东西!当年分明是他跪在我们姜府大门前求娶的,如今又成了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