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完消息,把手机揣兜,他才倒出手按了两下脑袋,不知是劲使大了还是按对了穴位,强烈的酸痛感让他忍不住“啧”了声。
上次这样头疼是多久前了,五年还是六年,太久了,他有些记不清了。只觉得岁数一过了三十,时间好像就流逝得特别快,一年又一年,除了永远破不完的案子,日子过得毫无新意,像复制粘贴般雷同。
他想起上次在常宁时老妈来的电话,虽然还是像往常一样三件套,开头先骂,中间警告,最后才表达关心,但不知怎么的,他这次竟从里面听出了浓浓的担忧。她说不管怎样,总要给自己找个伴,这样生活才能越来越有奔头。
可感情的事哪有那么容易?找人家就要对人家负责,他已经不是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了,仅凭一句“我爱你”就敢哄人家姑娘死心塌地的等了他那么多年,至少不能像唐雪一样,当初有多爱他,分手时就有多恨他。
想起唐雪,臧野忍不住长叹了口气,他抬头看了眼昏暗压抑的夜空,感觉自己的心里也聚满了大团浓密的乌云,一时半会都散不出去。
如果在他们曾经的关系中,有一个人要说对不起的话,臧野觉得那个人应该是他。
“师父!”清亮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顿时就将臧野的愁思打断了。
刘致远憨憨的声音裹着冷风再次入耳,“哎呀,你就收下吧!我跟你说,这柚子茶可好喝了,我妈最会做这个了,她特意让我给你带的,我要是原封不动拿回去,她又要拧我耳朵了,求求你了师父,就当救命了!”
“这……”霍青背对着他,声音很轻,他听得并不真切,但看动作应该是在推脱,臧野不用看也能想象出她此时的表情。
“臭小子!”臧野忍不住骂道,将仅剩的烟头摁灭在门侧的垃圾桶上,这才转身又回了办公楼。
其实,今年已经不一样了,至少来了个新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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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认我去过监控室,但我真没动过监控,也没故意删过你说的那几天的监控视频。”韦仲民反复重复着自己的无辜,好像看出了沈杰拿他没招。
沈杰将骂人的话咽到肚子里,心想这还真让臧野那张乌鸦嘴说中了,这人估计已经猜到警方找不到什么直接证据,铁了心要将耍赖进行到底。
臧野立在审讯室外,视线盯在里面韦仲民的脸上,但心思却没在眼前这场审讯上。
警方掌握的资料里显示,韦仲民今年四十五周岁,年轻时妻子因难产而死,这么多年一直单身独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