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给小孩子喂水,壶底朝天也没倒出来几口。起身观望,估计是想着要去问别人借,或者到河水清澈的地方灌点。

    “我这还剩点水,给孩子吧。”崔娴把自己的水壶递过去。

    “你也是来打零工的?”女人端详她两眼,把水灌到自己水壶。

    崔娴点头,她本就是社牛,对方接受她的帮助,正好可以借着机会多了解点情况。

    原来好多都是以家庭为单位,来这打零工的。一个强壮的劳动力挑担,3—4个妇女儿童锤石头,多数时间都是顶着大太阳劳动。

    挑担子1担一百多斤,一天到晚,也赚不到5毛钱。敲石头的一天2毛到5毛钱。

    全靠人力,效率本来就不高,加上收石头的车班次、容量都有限。

    预测车子要到的时候,提前过去准备,车子没停就一窝蜂的往称重人身边挤,大家都想先把自己的石头卖出去,钱落袋才安心。

    如此就有了,崔娴下车时候看到的那番景象。叹息他们的时间多浪费在等待上,推搡拥挤的过程,又难免与人发生口角,争吵上又浪费不少时间。

    崔娴又趁着几个人歇息的空档,跟他们唠了一会。总结是这年头,钱真难赚。

    她没有手表,日头下山前,搭着林哥最后一班车回城里。头脑中有些思绪,坐上车之后正在梳理。

    “今天这活儿怎么样。”林哥看她愣神,估计是犯愁这活儿怎么干呢。周围村庄,常年干体力的妇女还能凑合,她一个瘦弱的小姑娘,铁锤都抡不动几次就得歇菜。

    “一个石子也没敲。”崔娴说自己绕了一圈,发现大家这样干效率太低了。一天到晚,拖家带口的也挣不到几个钱。

    林哥哑着嗓子附和,不但是他们挣不到多少钱,他每天累的臭死,运气不好的时候还要亏钱呢。

    “你也看到了,每天下车维持秩序就要挺长时间。”又称、又算、还要找钱、开车。

    凑够一车4.67方的石子,得运到工地,才能领到13.35元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