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今是我们村里的老鳏夫,命硬得很,祖上是大财主,年轻的时候仗着手里有点钱,一个月连娶三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但是没一个熬过新婚夜的,都被他克死啦,后来就没人敢再把女儿嫁给他,这不,打了一辈子的光棍,现在专门给人家抬重为生。”老板娘一边说一边摇头,唏嘘不已。
“他命既然这样硬,为什么也不敢靠近那片坟地?坟地里面到底有什么?”我问道。
“一群寡妇。”老板娘撇了撇嘴,“早年间,离我们村子不远处,有一个很大的牌坊,牌坊上面密密麻麻的刻着很多女人的名字,这些女人都是年纪轻轻死了丈夫,重病冲喜的、在外打仗的、下海有去无回的,那个年代对女人真的是太残忍了,活活熬了一辈子,临死了,还进不了夫家的祖坟,统一都埋在了寡妇沟,本来也没出过事,九几年的时候发洪水,小涧里面的水涨起来,据说从里面浮上来一口棺材,从那之后,寡妇沟频频出事,久而久之,那一片就成了禁地,再也没人敢去了。”
“但是我们从那边过来的时候,好像还看到里面埋了新坟,要是没人去,这新坟哪里来的?”这是实话,我之前站在土坡上面,的确看到了新坟。
老板娘脸色顿时白了:“姑娘,你看清楚了?真有新坟?”
“有的,我亲眼看到的。”我笃定道。
“坏了坏了。”老板娘说着掏出手机,匆匆拨了一个电话,那边很快就接了起来,就听老板娘噼里啪啦的说着,“大壮啊,你接到小雅没有?最近几天你就带着小雅在县里住,别回来了,那老棺又不安分了,嗯嗯,我收拾收拾也过去。”
放下手机,老板娘便说道:“小姑娘,听你口音是外地来的吧,我劝你赶紧离开这边,老棺不安分,这一片倒霉的小女生又要遭殃了,每一次不死满七个都不会安宁下来,我也得关门去县城陪我女儿去了。”
她已经下逐客令了,我们只得离开,临走的时候,问她长今家在哪,她指了指村后面的一座青石屋,说那就是长今家。
我和胡其琛便过去,长今家的门关着,伸手敲了敲,没人应,贴着门能听到里面如雷的鼾声,这长今大白天的竟然在家睡大觉,也真能睡得着。
胡其琛稍微用点内力便将门打开了,没有弄出很大动静,进去的时候,一股酸腐的味道,房子只有一间,床就靠着左手边墙面放着,上面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呈大字型躺着,黑头黑脸的。
床头放着一个五斗柜,五斗柜上是一个彩色电视,带一个大屁股的那种老式彩电,头上全是灰尘,后面还黏着蜘蛛网。
电视旁边堆着一堆东西,一把被磨得透亮的唢呐站在那里,看到这唢呐,我顿时想起来昨夜送喜轿的两个吹唢呐的,难道这个长今大叔就是其中一个?
胡其琛朝着酣睡的长今吹了口气,长今呼啦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眼神呆滞的盯着正前方,胡其琛就问他:“长今,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长今呆愣的坐着,嘴唇张了张,摇头,一副很茫然的样子。
我拿起那把唢呐在长今眼前晃了晃:“昨晚你带着唢呐去了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