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句话的时候,油灯猛然爆响,一时间压过了门外淅淅沥沥的雨水,让整个地方静得出奇。
唯有门外挂着的头颅露出欢欣神色。
“所以说我才觉得你们这些东西不懂人情,客栈本就笑迎四方客,屋外大雨、有人来避雨,非要人花钱,这点善心都无,如何能有回头客。”
“就算披上人皮,学了人话,也不是人……”
一句话落下,那些吃酒的、吃肉的、三三两两围坐的“人”,都扭头看过来。
仔细看去,这些人的样貌都不对劲,虽然是不同的脸,刻板的五官却如出一辙,就像是葬礼上五颜六色的纸扎人。
“唔,好大的胆子,你可知道旗杆那颗人头每日要作什么?”
白脸掌柜好整以暇捏着脸皮,语气带着高高在上的傲意。
“日出大日晒魂,日落则月毒散魄,还有风吹雨打、冰雪刮骨,他在上面挂了一月有余,你觉得你能待多久?”
“那他肯定没什么本事。”
“你也一样。”
这时有个“人”冷笑道:“就你个连雨水都躲不了的两脚羊,也敢有如此大的口气,不过是学了几招把戏就——”
声音戛然而止,不是不愿,而是不能。
“噗!”
似乎是什么东西割裂布匹的声音,极轻微,但紧随其后便是一大一小两块重物落地的声音,有点闷。
浓重的血腥味道在这狭小空间铺开,血液顺着裂开涌出到桌底,露出刺目地暗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