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早上祭了祖,进宫朝贺了新年,初二程敏盈和程敏清全家回来闹了一天,初三日程家请了几家近亲好友到府里吃年酒,初四、初五李小暖在家待客吃年酒,王妃出去到别人家吃年酒,各自忙碌了两天。
初六这天一早,靖北王妃的车子就进了汝南王府,给老太妃拜年来了,王妃照旧外出应酬年酒,李小暖接了靖北王妃,一路引进了瑞紫堂,老太妃抱着阿笨,也不起身,随意的让着靖北王妃坐到东厢榻上,靖北王妃接过阿笨抱了抱,被见人就咬的阿笨啃得满脸口水。
两人言语投和的说着儿孙,感慨着过往,阿笨兴奋了不大会儿,就睡着了,老太妃眼盯着奶娘抱着阿笨进了隔壁厢房,看着阿笨睡好了,才回来和靖北王妃歪在榻上,长篇大论的重又说起儿女经来。
靖北王妃伤感的长叹着气,
“老祖宗,也不瞒你说,我今天过来,还有件事,想求着老祖宗。”
“你只说就是,但凡我能帮得着的,你只说。”
老太妃爽利的应承道,靖北王妃连连叹着气,低低的将周世远沉迷女色、伤了肾水的事说了,含含糊糊的透着诚王妃这管教不严中间是有些无数内情的,老太妃明了的看着靖北王妃,伤感的叹了口气,
“我年纪大了,也不耐烦再这么扯东扯西的说话,就直说了,周景诚那个侧妃,徐家的姑娘是吧?那些事,我也听说了些,周景诚从小就是个楞头青,看来这长到三十几岁,还是没楞过神来,这男人心里糊涂,猪油蒙了心,女人能有什么法子?这不怪阿玉,怪不得她!”
靖北王妃用帕子按着眼角,哽咽了半晌,才咽了眼泪,说出话来,
“这回诊出病,我就劝着阿玉,往开了想,这个时候出事,是好事也说不定,能到南边军中呆上几年,好好让他吃些苦头,磨磨心志,别的不说,就是能去些浮躁之气也是好的,也就是为了这个来求老祖宗的,在南边,老祖宗才是一言九鼎的人,想求老祖宗发句话,就让世远,那孩子,别让人再怂恿、再往坏里带去,就让他好好吃些苦,流血流汗,出息是不敢指望他了,只求着能平平安安的,别祸害自己祸害人家,就是大福气了。”
“这是阿玉的意思?”
靖北王妃点了点头,
“不敢瞒老祖宗,是阿玉求着我来求老祖宗的,老祖宗也知道,她也不敢过来,她知道老祖宗待我亲厚……”
老太妃顿了顿,迟疑的看着靖北王妃,靖北王妃抬头看着老太妃,立即明了过来,忙低声说道:
“这是阿玉的意思,世远父亲……想的多,想的极多,我跟阿玉说了,这事她管不了,也不是她该管的,南边,要是那么容易伸手……哼,就是北边,那也都是多少代人埋在那里,才挣来的。”
靖北王妃越说越含糊起来,老太妃微微眯着眼睛,似是而非的‘嗯’了一声,转着接上了刚才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