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心里咯噔一下,不敢再说,给一旁的李治打眼色。
李治低眉垂眼,对兄长的眼色视而不见,开什么玩笑,这件事你提一下就行了,我又何必非得再主张一遍?
李泰见他不言不语,一脸乖巧笑容在父皇身边嘘寒问暖,登时大怒:父皇不爱听的话我来说,装巧扮乖的事你来?老子被这小子给阴了……
李二陛下果然怒气隐现,瞪了他一眼,不悦道:“储君之事,何尝有你们插嘴的余地?听从为父吩咐即可,不必多言。”
“喏!”
李泰吓得一哆嗦,赶紧俯首领命。
李二陛下喝着茶水,看着身边两个儿子,觉得很是糟心。古往今来,储位之争乃是每一个王朝都竭力避免却根本避免不了的巨大危机,天下至尊的皇权拥有无与伦比的诱惑,能够让父子反目,更能让手足相残,每一个帝王都要为此严防死守。
可为何自己如今极力推动易储,最有可能获利的两个儿子却对此竭力推脱、不屑一顾?
若说是他这个父亲教育得太好,可之前这两个小子对储位可是虎视眈眈……
究竟东征这一段时间之内,长安城内到底发生了致使这两人对储位如避蛇蝎?
想不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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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书省衙门算是太极宫内保存比较完好的几幢建筑之一,岑文本子武德殿返回之后便一头扎进自己的值房。
刘洎紧随其后而至,于值房之内相见。
书吏奉上香茗便被刘洎挥手斥退,待值房内再无旁人,刘洎苦着脸,告饶道:“先生勿恼,非是下官临阵倒戈,实是陛下昨夜派人入府,告知必须配合行事,下官哪敢拒绝?”
武德殿内他配合陛下虢夺房俊兵权,这显然触及了江南、山东两地门阀的利益,致使原本已经不问政事的岑文本愤然直接反对陛下欲任命晋王担任兵部尚书之心意,可见其心中之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