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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事情看着好似只是战报上轻飘飘的一句话,但一旦质疑、推敲起来,实在是疑窦重重……
但现在赞普吐血晕厥,所有怀疑都只能藏在心底,稳定大局才是重中之重。
医官好一通诊治,擦了擦汗,小声道:“赞蒙还请放心,赞普只是急怒攻心、悲伤过度这才导致心脉不畅进而晕厥,微臣已经施针梳理经脉顺气活血,稍后即可醒来,再静养一阵便可无虞。”
此言一出,屋内诸人都松了口气。
自身之利益都系于松赞干布一身,松赞干布若是出现什么意外,局势崩坏简直不堪设想。
桑布扎与赤桑杨顿对视一眼,后者将医官引出屋外,站在廊下看着寺院内落雪纷纷,诸多大臣肃立于院内立在大学之中纷纷面露关切、焦急,对医官小声问道:“赞普身体到底如何?说实话,若有半字虚言,整个部族都将给你陪葬。”
气候寒冷,医官却汗流浃背,躬身道:“此前之言并无丝毫遮掩,赞普的病情并不重。只不过……赞普昔年受创颇多,长年累积下来肌体受损、隐疾处处,若是不发作便罢,一旦发作,必然如山洪暴发、不可遏止。”m.book56.com
这位医官是早年去往大隋经商的吐蕃人,因路遇劫匪流亡于河西一带,机缘巧合得到一家药铺收留,后来居然被药铺郎中授予医术、收为弟子,医术颇为精湛。
吐蕃虽然自古相传各种各样治病的“法子”,更多是一些诡秘难测的“巫蛊之术”,吐蕃贵人更相信汉人医术……
赤桑杨顿心底恻然。
赞普早年间率军东征西讨、平定高原,亲历战阵数十,损及根元的伤创亦有多处,之前依仗着年轻力壮并无不妥,可现在壮年已过身体机能下降,再加上此番急怒攻心,种种隐患彻底爆发出来。
或许……
他沉声叮嘱:“赞普的病情不可外传,你可明白?”
医官连连颔首,扫视一眼院内诸臣:“放心,我知道怎么说。”
给吐蕃赞普当医官,尊崇荣耀的同时也意味着巨大风险,这一点他还是清清楚楚的,若有旁人问起赞普病情,自然明白如何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