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李勣……
那厮老奸巨猾,一旦局势不利,放弃自己另立新主连眼皮都不会眨一下。
长孙无忌兵变之时,李勣就坐视自己这个皇太子陷入死地却无动于衷、袖手旁观……
不过想到李君羡为人谨小慎微,自己对其更是推心置腹、信重有加,想来并不会将那几句话传扬出去。
心里略微放心……
喝了两口茶水,琢磨着这件事要如何处置,内侍便禀报刘洎已到。
“微臣觐见陛下。”
刘洎入内,施礼问安之后,李承乾让他安坐,而后将终南山发生之事讲了,又将李思训的笔录递给他观阅。
“兹事体大,动辄牵连甚广,朕毫无头绪,不知爱卿可有教我?”
刘洎也有些犯愁,沉吟不语。
按理说,如此一个打压房俊的机会放在眼前应当紧紧抓住才是,陛下明显对房俊有所怨言,自己只需不着痕迹的顺着这个方向推动,让房俊引起的麻烦越来越大,陛下的不满自然越来越多。
但问题在于宗室里那些人已经越来越没有底线了。
古往今来,有人的地方就有权力、有权力的地方就有斗争,这是世界的主旋律,人或者动物,莫不如是。
可人之所以与牲畜不同,就在于人知礼义廉耻,有些底线不能突破。
刘洎自认是个有底线的。
所以他沉吟少顷,正色道:“陛下,宗室里有些人已经丧心病狂,居然试图以此等卑劣之心机达成不可告人之目的,此风不可长!宗室乃是国家根基,若不能正本溯源,必然祸乱纲纪、颠倒纲常,遗祸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