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静默下去。
从私德而论,李承乾确实少有人及,掌握天下至尊之权力,却并未沉湎于酒色嬉乐之中,而是殚精竭虑、勤于政务,单只是这一点便足矣碾压诸多帝王。
无可指摘。
李承乾情绪酝酿到位,狠狠拍了一下桌案,怒目含光、面容铁青:“如今不过是将一位怀孕之婕妤晋升为昭仪,尔等大臣便群情激愤,仿佛朕做了什么十恶不赦之事一般!在尔等眼中,可还将朕视为大唐皇帝,视为尔等之君上?!”
这番话,可谓声声控诉、字字泣血!
堂堂一国之君,被臣子逼到如此份儿上,含怒忍辱、悲愤难当,古往今来又有几个皇帝遭受这般欺凌?
“臣等有罪,陛下息怒!”
满殿文武大臣,齐齐告罪,离座而起,跪伏于地。
然而大殿之中,仍有一人卓然而立。
李承乾怒视房俊。
真就一点颜面也不给、半步也不退?!
房俊躬身,一揖及地:“请陛下承诺,无论将来沈婕妤是否诞下皇子,皆止步于昭仪,否则,微臣不能奉诏!”
群臣哗然。
古之权臣,又有几人这般威凌君上、欺压皇权?!
真是胆大包天!
难道当真政治生涯与身家性命就如此都绑缚于东宫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