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娘,你总这么说,实在无趣得很,你倒是让老太太休了我呀。再说了,”程曦月闲闲地,“想和离或者被休的人,又何止我一个?在场的各位妇人,除了你,只怕都巴不得逃离这里吧?”

    秦二娘没法吭声,因为其实她才是最想逃离的那个。

    所以,她的威胁对程曦月不起半点作用,还招那些大老爷们的憎恶。

    “你够冷血绝情,回头别有事求到我们头上来。”

    她放了句狠话。

    程曦月轻笑一声,“要说狠,谁比得上你们?无情无义的白眼狼,幸好我从没指望过你们会搭把手,不然我得失望死。”

    秦二娘咬了咬牙,没再反驳。

    她算是明白了,这小贱、人牙尖嘴利,谁都说不过她,再掰扯下去,只有被活活气死的份儿!

    特娘的个小娼、妇,回头找个机会好好教训一顿,看她还毒不毒舌。

    眼见秦二娘铩羽而归,那些想占便宜、让程曦月编织背篓的族人,也歇了心思。

    这边秦北霆清醒了过来,也听见了这一番话。

    从前他只知在战场上拼杀,抓住一切机会立战功,没有精力去关注过族人、亲人。

    因此,当他看穿这些人的真面目后,才那样的难以接受。

    这些伤害,将如跗骨之蛆,伴随他一生。

    然而,如程曦月所言,伤口越大,越要削去腐烂的皮肉,如此才能愈合结疤。

    他不会在面对他们的尖酸刻薄时逃避,更加不应该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