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待所距离家属大院大约三四百米,非盈利性质,日常不对外开放,一般都是大院谁家来亲戚,家里挤不下,临时来招待所将就一宿。
前台是为穿着掐腰女士短裙的小个子年轻妇女,瞧见刘巧巧一家三口推门走进来,忙站起来迎接道:“呦,巧巧姑娘,这就是你父母吧,叔叔婶子,你们好。”
和刘父刘母打过招呼,年轻妇女伸长脖子,凑到刘巧巧耳边,笑眯眯八卦道:“两家长辈婚事谈的怎么样?婚期订在哪天?我帮你通知大院其他家,到日子去喝你和沈同志的喜酒。”
年轻妇女一家也住在家属大院,是吃公粮的正式编制。
大院家属楼就那么几户人家,互相都认识。
来沪市这段日子,刘巧巧没少在大院内外溜达,明里暗里显摆自己身份,渐渐的大家也就晓得她是沈寒年未过门的媳妇。
刘巧巧抬手揉了揉鼻尖,含糊应付道:“还在谈,我和寒年都不着急。”
年轻妇女点了点头,接过刘巧巧递来的钱,从身后墙上取下房门钥匙,认同道:“也对,你和沈同志还年轻,结婚嘛,一辈子就这么一次,肯定是要慎重的,现在年轻人都流行拍婚纱照,我表妹上个月结婚,办的是西式婚礼,婚纱可漂亮了,改明儿我把我表妹婚礼照片拿来给你瞧瞧。”
“好啊。”
刘巧巧拿过房门钥匙,没再聊下去,转身带着父母,灰溜溜上楼。
招待所房间类似于联排宿舍,房间之间一墙相隔。
屋内一左一右两张单人床,窗边放着个木质矮角柜,靠近门口的墙角有公用暖水瓶和红底搪瓷脸盆。
房门从里面插上。
刘巧巧脸上瞬间笑意全无,气恼地将父母的行李,丢到水泥地面上。
“巧巧,爹娘千里迢迢赶过来,你交代我们什么,我们就说什么,饭桌上,我们提起婚事,沈老爷子怎么不接话?”刘父刘母憋了一路,现在没有外人,他们再也忍不住,慌张问道。
闺女和沈家老二有了夫妻之实,沈老爷子说要商量婚事,将他们接来,他们来了之后,还没正式聊婚事,沈老爷子又闹这一出,是把他们当成马戏团里的猴子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