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中央,管弦声起,水袖飞舞,香炉中飘着袅袅的烟雾,在殿中缭绕开来。
扶苏的到来冲开了那缕云雾,他不顾殿前侍卫的阻拦,大步上殿。
嬴政见状,眉头微皱,伸手打断了那些跳舞的宫女,示意他们退下。
宫女们转身时见到扶苏,纷纷行了礼,而后退却。
扶苏目光坚毅地停在殿中,而后叩拜,“儿臣扶苏参加父皇。”
“我儿扶苏不好好求学,怎么忽然跑回来了?”嬴政放下酒杯打量着他。这位屡被外界传为暴君的君主,实际上也并没有那么暴戾。对于扶苏,他一直亲爱有加。
“回父皇,儿臣此番归来,乃是为了那四百多名术士一事。”扶苏开门见山。
“胡闹。”嬴政冷冷地说,“寡人做决定的事,哪轮得着你来插手?”
“父皇,那些儒家术士不能坑杀啊!”扶苏激动的说。
“你说不能杀,就不杀了?”嬴政面色阴沉,“他们污蔑寡人,目无君主。若不严惩,寡人该如何坐稳这天下?就算天下人敢怒不敢言,我也不想这样的言论出现。以一儆百,这些人,必须坑杀!”
“父皇,此值天下初定,九州四海归一。边远地区百姓尚未归附,儒生们全诵读并效法孔子的言论,而今您却想用严厉的刑法处置他们,儿臣担心天下会因此不安定。希望父皇明察!”扶苏言辞恳切。
“哼!寡人能一扫六合,成天下大统,还忌惮那些多嘴的儒生做什么。效法孔孟就能坐稳江山了么?寡人偏不以为然。想执掌天下,必须还要以法家学说为道,刑罚为教条,鞭笞天下之民。”嬴政说完,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扶苏啊,这不是你应该关心的事情。如果你觉得自己学业已成,不想在那边待了,完全可以回到咸阳来,不必要以此事相提,这样显得有些儿戏啊。”
嬴政说着,目光扫过那些大臣。
他与扶苏不只是君臣,更是父子,扶苏是嫡长子,以后要继任大统。所以他没有必要和自己的儿子当中争论太多,父子撕破脸,容易被外人看笑话。于是辩驳完扶苏的话后,他紧接着给了扶苏一个台阶,让他就此打住这个话题。
然而扶苏却很固执地跪了下来,“儿臣愿替那四百儒生术士请命!请父皇饶他们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