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韩勉出了帐,自有亲卫领了顾延章进去。
这一回,陈灏早放下了手中的纸笔,收拾了桌面,见他来了,笑着点一点对面的椅子,道:“坐罢。”
顾延章行了个礼,依言坐下。
“我看了你的调令,你身上应役的差事过几日便要结了。”陈灏似乎是同晚辈谈天一般,甚是和煦地问道,“接下来可有什么打算?”
“交了差事,若是军中、州中没有其余安排,延章便可回延州了。”顺着陈灏的口气,顾延章道。
虽然一路做了甚多的事。
犯了罪——损毁了十余车的酒水布帛,擅自拆用了军中绝密的神臂弓。
立了功——几乎全歼了北蛮六百精锐。
然而他其实不过是一个被保安军中借调的延州城的夫役而已。
服役期满,自然可以回家。
延州有娇妻——清菱正在家中等他。
延州有功名——转眼便要发解试。
几乎是极力压制,顾延章才没有在口气中露出激动之意来。
他其实半点也不担心。
虽然毁损辎重、擅动神臂弓,可后头那全歼北蛮的军功,已经足以功过相抵,便是实在抵不过,他那一大笔产业,难道还是白献的?
有钱开道,他甚是胸有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