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分群而立。
顾延章看向李程韦,问道:“李氏临终时情状,可与方才那妇人所言相符?”
李程韦待要说不,面前证人言之灼灼,场中数十双眼睛看着他,哪里还好胡乱强辩,只好道:“母亲临终前,小人确实陪在身旁。”
顾延章问道:“她是什么时辰过世的?”
李程韦顿了顿,踌躇了一回,终于还是道:“好似是午时左近,事隔太久,小人实在也记不太清……”
顾延章问道:“可是午时二刻?”
李程韦手一抖,蓦地抬起头,一时竟是顾不得掩饰,直直看着顾延章。
顾延章道:“是也不是?”
李程韦一颗心狂跳。
他多年经商,遇过的大风大浪数不胜数,经历这半日的审案,哪里还看不出来面前这一位副使乃是有备而来。如果说他开始时还抱有幻想,以为对方会看在自家与其妻家族旧情帮一帮的话,此时已是再无半点侥幸之心。
李程韦现下只怕一桩事,那便是这顾副使究竟知道多少,手中到底又握着什么证据,自家应当交代多少,又当如何交代。
刹那之间,他脑子里闪过无数念头,等到开口,终于还是道:“好似正是……”
顾延章又问道:“你可记得当日李氏临死之时,她是什么动作,你是什么动作?”
李程韦道:“家母当是躺在床上……小人……小人已是不记得自家动作……”
顾延章转头问那任三娘并两名妇人道:“你三人可还记得进门之时,他们母子二人动作?”
听得这一问,三人俱是有些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