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卞心中忍不住就盘算起来。
天子多病至此,又遭了这样大的打击,未必还能活得了多久。
如何能在可能到来的朝野动荡之中,想办法百尺竿头,再进一步,就要看他的能耐了!
他而今虽也是参知政事,可比起大参黄昭亮,深得天子信重的范尧臣,实在并没有什么优势,并且此时的形势如果没有什么外力,很有可能会一直延续下去。
天子需要他来平衡朝堂,却不需要用他来做顶梁之柱。
顶梁的柱子有两三根便够了,多了,只会挡了人行路。
然则一旦新皇即位,一切都将不同。
如何能在可能到来的风云际会之时,谋到他想要的东西,不但靠命,最要紧,还要靠力!
姓赵的藩王多得是,先不论足部有疾的大王,便是三王、四王,儿子也生得不少,如何才能挑中,便要看各人能耐了!
殿中并没有人说话,却是各人出着各人的神。
一名禁卫自外头冲得进来,转头寻了一圈,却是不曾见得杨皇后,犹豫了一息,只好问道:“王相公,圣人与济王殿下在殿外候着,要见天子……”
他口中喊着王相公,眼睛却是看着一旁的黄昭亮与范尧臣。
王宜有些拿不定主意,转过头,先问黄昭亮,道:“如愚,你意下如何?”
黄昭亮并不正面答话,只道:“还请相公做主。”
他一面说,心中却是一面有些嫌弃。
坐着首相之位,却不行首相之责,怨不得赵芮从来把他贴在墙上当挂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