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佾微微点头,也未再说什么,与神色有异的军指挥使陈许一同将赵旸等人送离军营。
片刻后在军营的正门外,看着赵旸一行离去的背影,军指挥使陈许忍不住请示曹佾道:“都虞候,是否要下令军士不得谈论今日之事?”
“来不及了。”
曹佾摇摇头道:“方才我等不好阻拦,现在哪里还管得住?赵指挥使那番言论你也听到了,换做是你,能忍住不与人私下谈论么?”
陈许哑口无言,毕竟即使是他,也被赵旸那番话说得心情亢奋,尤其是那句“谁道仅东华门外以状元唱出者乃好儿?”
连他都忍不住,更何况是那些普通禁军。
不出意外的话,到不了明日,这番谈论便会在整个军营彻底传开,毕竟那位赵指挥使谈及的,恰恰正是他们武人、军士最渴望的东西。
若是严令军士私下讨论,能否阻止其扩散暂且不论,是否会得罪那位赵指挥使也不论,军营内二十几万禁军怕是反而会对他们有所看法。
这一点,曹佾也心知肚明。
片刻后,曹佾回到殿前司主衙的西屋,坐于偏房书桌沉思。
沉思许久,鉴于官家事前的吩咐,他最终还是提笔写了一份札子,详细地将对赵旸的看法、评价,以及赵旸在训话时的表现一五一十地写在札子上,尤其是最后一项,他通篇客观描述,不含丝毫的主观看法。
片刻后他放下笔,又仔细阅览了一遍,看看是否有疏漏谬误,几番确认之后,他苦笑叹息:“谨言慎行许久,还是逃不过要被弹劾……罢了!”
待封好札封,他唤来一名衙吏,严肃嘱咐道:“以我名义将这份札子送至大内。”
“是。”衙吏依令而去。
与此同时,赵旸已经回到宫内,来到垂拱殿。
在王守规的提醒下,赵祯注意到归来的赵旸,有些惊讶地抬起头来,问道:“去过殿前司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