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檀拿帕子擦干净剑上的血,人总要为自己所过分相信的东西付出点什么代价,譬如从前的她,譬如现在的宋庭琛,“总归我不是未曾提醒过你,来日你便是家破人亡,也怨不到我头上。”

    柳清音目光怨愤,死死地盯着苏檀,正欲再说上几句,忽觉手上一松,宋庭琛竟是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宋大哥!”

    ……

    经过太医一番诊治,宋庭琛的伤口已然被包扎好。

    紫宸殿内,太医擦了擦脸上的虚汗,“陛下,这剑未曾伤到要害,宋将军骤然昏倒乃失血过多所致,这几日要好生养着,切莫碰水,也不能牵扯到伤口。”

    “只是这手上的伤,乃邪祟所致,臣无能,皇上恕罪。”

    庆隆帝颔首,只对太医道:“这几日,就辛苦爱卿多跑几次镇北将军府,替宋卿诊治了。”

    太医俯身退下,“是。”

    庆隆帝漫不经心地翻阅着手里的奏章,目光扫过紫宸殿内的几人,扯了一下嘴角,“朕不是派宋卿和苏家女前去诛灭三脂河那害人的水鬼么,怎么宋卿除了被邪祟所伤外,这心口还被人用剑刺了?”

    柳清音眼珠子一转,立刻跪了下来,眼中含泪,发颤的手指直直指着苏檀,“陛下,是她!”

    “宫门口众多侍卫,皆瞧见了,是苏檀动的手!”

    她咬着牙,眼中流露出怨憎,又裹着几分极淡的得意,重伤朝廷命官,苏檀便是不死也得脱层皮,“宋将军乃保家卫国顶天立地的大英雄,苏檀却因一己私欲,对宋将军下次毒手,实在恶毒又残忍,简直不配为人!”

    “是吗?”

    庆隆帝的声音响起,倒没有听信柳清音一面之词,而是将视线落在一旁的江丞相身上,“江相,事情是她说的这样吗?”

    江丞相眸中泛起一丝微芒,“回陛下,臣确实瞧见了苏家姑娘刺伤宋将军,但究竟是因一己私欲,还是别有缘由,臣不敢妄自揣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