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瑶闭了闭眼,视线落在苏檀身上。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还带着几分希冀的问道:“严家人做的这些事,严钦究竟是被蒙在鼓里,还是他也知情,只是他默许了他们这么做?”

    苏檀叹息一声,她清冷的声音随着外面的北风一并飘进陆瑶的耳中。

    “其实不必臣女给您一个确切的答复,您自己心中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

    陆瑶征了一瞬,旋即闭了闭眼,眼角眉梢中泛出几分苦涩,她定定的看了苏檀一会儿,忽而自嘲一笑。

    “是啊,本宫不过是自欺欺人。”

    “如你所说,严家人都是非人之物,严钦又怎么会对这件事毫不知情?”

    陆瑶的手指插进掌心,手心被掐出了一道道血痕,犹不自知。

    她就坐在苏檀旁边的贵妃椅上,静静地听着外头的风声。

    “殿下。”苏檀皱着眉头,以为陆瑶如此,是误会了此事已经没有了转圜的余地,“殿下不必担忧,皇上让臣女过来,就是要让臣女全须全尾地将公主带回去,臣女不会让您在严家出事。”

    “殿下放心,您金尊玉贵,总会化险为夷。”

    陆瑶一愣,忽而抬眸看向苏檀,抿着唇笑道:“嘉懿县主你误会了,本宫不是在想这些。”

    她摇了摇头,那张年轻的脸上,显出几分暮气沉沉,似开在春日大雨降落时的鲜花,还会来得及盛放,便随着咒语落下而凋零。

    “本宫其实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在意生死。”

    她从小渔村走到皇宫。

    又从皇宫来到阑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