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是第二天走的,昨天被安陵容按着歇息了一整天,早上起来的时候,精神奕奕。
本来安陵容还想早点起来,监督他用膳的,结果被皇上按着不让起,让她多睡会。
等送走皇上,春枝才红着眼睛来禀:“华嫔娘娘让人找到春来让他作伪证,春来自是不肯,就被人带到了慎刑司,那些嬷嬷得了吩咐,要多番折磨。春来就吓唬那些嬷嬷,说自己是为煦嫔娘娘办事的,那些嬷嬷想到娘娘荣宠,又怀有身孕,不敢狠得罪,倒也没有下死手。”
“可奴婢去的时候,春来遍体鳞伤,奴婢问了太医,说要是好药将养,也能如常人生活,但手不能提重物,不能做细活重活了,嗓子也因为一直喊叫,再也不能唱戏了。”
这是说,好好一个人,被折磨废了。
安陵容此时才对年世兰生起巨大的恨意,之前她只觉大家后宫争宠,华嫔打压讨厌自己实属正常,哪怕是前面小宴年世兰给那些舞姬下巴豆的事,安陵容多多补偿之后都没放在心上。
这次丽贵人的事,如果没有俞春来进慎刑司,安陵容觉得换来个妃位也是好事。
现在,不止是年世兰看她不顺眼,她也不想轻轻放过年世兰了。
“你去告诉太医,但凡需要的药只管用上,一定要让人恢复到最好。你让春来好好养身体,等他好了,我自有前程给他。他的忠心我都看见了,只要我还在一日,就不会亏待他。”
春枝眼泪一下流出来,跪下磕头道:“奴婢替春来叩谢娘娘。”
春来曾教过她,他们下人,就算是受了牵连,但只要能得主子一句好,还肯用他们,就已是万幸了。
安陵容见她模样,心里也多有愧疚,忙叫她起来:“你待会多拿些银子,再请白太医也去给春来看看,这段日子我这边你就别操心了,我这人手都够。”
春枝哭着都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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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俞春来的事,她的心情难得有些不好,皇上再来时,一下就看出来了。
安陵容也没有隐瞒,都跟他说了:“华嫔对付我,我无事却连累他人命都快没了,我实在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