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却笑道:“京城就这般大,怕什么。再不济你还能给我写信,制了好茶,酿了好酒,都别忘了给我送来。”
柔则的伤感一下子就去了大半,笑道:“好,忘了谁也不会忘了你的。”
宜修又别有意味道:“过几天我就回来了,而且再过些日子我还要来添妆……”
柔则脸就红了起来:“可少说两句吧,你今日成婚我还没打趣你,你倒先排揎起我来了。”
宜修端正坐着,微仰着下巴:“就是知道今日我成婚,姐姐不能跟我计较,我才要说呢。”
往日说不过还能打闹一番,今日可不敢碰她一下,柔则无计可施,最后假装起身:“罢罢,说不过你,我离你远些就是了。”
宜修就忙道:“好姐姐原谅我吧,坐这不能动就很难受了,再不与我说说话,我可无聊死了。”
“呸呸,今日可不兴说这个字,快拜拜天尊老爷……”
……
天色渐暗,四阿哥已经到前院了,按礼制四阿哥是不能跟花轿一起走的。
吉时到了,红缎围彩轿停在中堂,宜修在一排女官的服侍下,捧着苹果和如意进了花轿,一路热热闹闹到了贝子府门口。
轿帘掀开,有命妇拿过宜修手里的苹果如意,又送上一个宝瓶。
被人搀着,捧着宝瓶刚走了几步,就有人伸手在她跟前,从盖头底下能看清,那手虽不大却骨节分明,是个男人的手。
她就听着在一片热闹敲锣打鼓声中,有人小声急道:“四爷,这不合规矩,您得在……”
声音越来越小,渐渐听不见了,手却没有收回去。
宜修便一手捧着宝瓶,一手伸过去,跟着这个人一步步上了台阶,慢慢跨过门槛,走过长廊,踏进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