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接过笔,迟疑着写了个‘皇上勿怪’。也就是初学者的水平。
皇上瞥了她一眼,也没有生气的意思:“倒是会讨巧。”他握住安陵容的手,带着她用楷书写了句‘清夜无尘,月色如银’:“拿回去好好练,朕下次要瞧。”
安陵容不信他会记得,面上乖巧的应了。
皇上写了会字就好像放松休息过了,又拿起之前仍在矮桌上的奏折琢磨起来,让她去书架那边:“挑本喜欢的看吧。”
安陵容眼睛划过一本本书,从史实到军事,治水农桑也都赫然在列,她不敢多看,随便抽了本楚辞。
但就算皇上不说话,他的存在感也时时刻刻占满安陵容的神经,安陵容根本没看进去什么,就看见皇上没一会就起身到书桌前批起奏折来。安陵容跟着小心起身到砚台前,尽量没有任何声响的磨墨。
等合上奏折,皇上又拿出舆图来,手指慢慢拨着手钏。忙起政务的皇上比起刚刚与她漫不经心聊天的样子更冷漠,眼睛也十分锐利幽深,整个人显得更加难以接近。
就这样看了许久,等到苏培盛进来通报说是已经子时了,皇上才动了动身子:“你今日也辛苦了,去梳洗吧。”
今晚皇上什么都没做,安陵容的精神高度集中了大半天,就算知道皇上还在身边,还是没一会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