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不曾想过,平生第一战对上的,竟是我大昌军伍。”
楚擎无声的叹了口气。
哪壶不开提哪壶。
“少爷。”收起算盘的福三抬起头:“入舱歇息会吧,还要至少两日才到罗云。”
的确有些疲惫的楚擎嗯了一声,与福三走下了船舱。
船舱之内有很多吊床,不少湖城老表躺在上面呼呼大睡,随着船体摇晃,这些吊床也是摇摆不定。
相比于其他人,湖城老表们没什么心理负担,可能在他们眼里,并不分什么瀛贼或是舟师水卒,只有对他们好的昌人,和对他们坏的昌人,好的,是兄弟,坏的,是敌人。
楚擎随意寻了个吊床,爬上去后枕着胳膊,难以入眠。
很多事真的是莫名其妙,莫名其妙的世道,莫名其妙的人。
舟师的名声一直很臭,别说在东海,全国朝都这样,总有瀛贼私掠船过来烧杀掠夺,舟师和个摆设似的。
然后所有人都在骂,骂舟师的水卒!
可事实是,水卒们怎么了,那些基层军伍,怎么了,他们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了?
想杀贼,他们说的算也行啊。
挨骂的,是听命行事的基层军伍。
享福的,却是那些将领和上官们。
指挥系统,上下级,服从军令,问题到底出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