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昔不是赶人,只是欲擒故纵。
陶少章呢,那是真的要走了,因为他急眼了!
舟师军伍的成长,蜕变,他是全程见证的。
在广怀道,他不止见证了军伍们的蜕变,也做了很多文臣应做的事,安置百姓,与百姓接触,与这些军伍亲族百姓们接触。
夜深人静时,无人知晓陶少章的内心有多么的痛苦,痛不欲生。
打仗,哪不死人的,如果瀛贼真的不堪一击,哪里还轮得到昌人介入,本地土著就能弄死他们了。
每一次将士离营出征,去杀瀛贼,陶少章都会露出笑容,祝福军伍们,军伍走后,他便一刻不停的祈祷着。
夜里,枯坐在帐中,陶少章不断的问着自己的内心,这么做,对吗,值吗?
当然是对的,帮助本地土著,也是帮昌人自己,为了长远的目标,保护本地土著,抗击瀛贼!
可这是异国他乡,带着军伍和百姓们,离开了自己的故土,来到这座陌生的岛屿上,保护番人,保护非是汉家子民的番人,为了保护他们,将士们穿梭在雨林之中,与猛兽搏斗,与瀛贼厮杀,每一日都有人战死,为了保护这些非汉家子民而战死。
这也是陶少章痛苦的根源所在。
他知道这么做是对的,初心,是对的,结局,也一定是对的,可过程就是如此,为了保护番人,汉人命丧异乡。
某一时刻,某个阶段,陶少章真的想要带着大家回去,他已经承受不了这种痛苦了,哪怕是在北边关,他也没见到战死过这么多人。
这种痛苦,不应陶少章来承受。
楚擎走之前,那随口的一句,这里的兄弟们,以后要来这里的兄弟们,统统交给你了,你一定要保护好他们。
本就是随口一句,楚擎也并非是要大舅哥率兵作战,只是大舅哥依旧痛苦,因为他没有保护好兄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