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贤他…罢了。”黄老四苦笑一声:“于帝王家,这血脉之情,必是淡薄了一些。”
“陛下,不过老臣倒是发觉了一件事,关于琅琊王殿下。”
“怎地了。”
“琅琊王殿下,似是…似是与往日不同。”
“哪里不同。”
南宫玺面露回忆之色,喃喃道:“您初登大宝时,殿下他闲时也总是来尚书省寻老臣请教一些政务。”
黄老四哑然失笑:“他哪里是请教政务,不过是心怀不轨结交大臣罢了。”
“陛下言重了,老臣是想说,往日里,琅琊王行事极为老成,寡言少语,若是开口,也是三思而言,每每想起,总觉着这琅琊王殿下仿佛是老夫子一般,可今日再看,殿下虽说口出粗鄙之语,也动手打了人,却也未让老臣觉着有何不妥,仿佛…仿佛依琅琊王殿下年岁,就应如此才对。”
黄老四神色一动。
南宫玺这么一说,他突然也意识到这件事了。
以前昌贤给他的感觉,一点都不像是个孩子,反倒像是个城府极深的成年人一般,做什么事都是三思后行,说什么话,也是如此,每句话,每个字,都要现在心中斟酌一二,眉宇之间,也总有一股少年人不应有的阴沉之色。
可最近,这孩子…
黄老四皱着眉头,同样回忆着。
越回忆越发现,这孩子是他娘的越来越皮了。
一大早起了床,和狗撵似的,不顾皇子威仪,直接往宫外跑。
晚上回了宫,直接去找他大哥,兄弟俩一唠就唠到三更半夜,天天嘻嘻哈哈的也没个正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