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圣上早有防备?
犹如电光火石闪击,一些险被忽略的细节,在安遥脑海中重新铺现——
方才圣上无力瘫软之前,说的最后一句是“将会……”
安遥还以为那是句没有完成的话头,现在想来,似乎更像是在叫“江槐”!
八千精兵未去治沙,而是秘藏于郊外,难道就一点儿风声都没走漏吗?
内忧外患之际,将八千精兵交予一个刚结束禁足的太子,岂不冒进?
可如果圣上早已对太子生疑,这便是试验他的最好时机!
或许他早就密令江槐率领禁卫藏于暗处,只待他试明太子之心,便会吹响铜哨。
或许是犹对太子抱有期望,又或许是家丑不可外扬,所以才没让禁卫近身,却也给了对方可乘之机,让太子用软骨之毒,将这里变成了一个密不通声的囚笼……
那么,吹响铜哨的喇叭去哪儿了?安遥下意识地四下张望,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也是,要有这东西,早被罗福他们给缴走了。
罗福不知何时也给太子搬了张椅子,两人居然就这样在帘外对坐而视。
看着被摇扇伺候的太子,安遥心中又浮现起了当日烟花岛的惊骇见闻……
或许在这位储君的眼中,春奴与公孙延等人只是脚底的蚂蚱,玉城等地也不过是碗里的鱼肉,皆可碾碎为皇权让路。
他上位后的天下会是什么模样?安遥不敢细想。
哎,可自己被点了哑穴,还束上了铃铛,实在是离水之鱼,势单力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