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有人做了决绝的选择,从此宁愿死在北方,也不愿再回来这里。
西门站在山崖边怅望着那片空空的,余留着残尽余火的山谷,一面咳着血,一面想着。
是在什么样的一场夜色里。
那个满身鲜血的少年,一瘸一拐地跳了下去,然后被谁救下,又一瘸一拐地向着营地走去。
站在高高的土丘之上,慷慨激昂地说过怎样的话语。
而后万千青甲向着北方而去。
是的。
西门的遐想结束的时候,西门便确定了。
北台反了。
当南衣城与槐都还在猜测着黄粱那边何时会反叛的时候。
便在南衣城之外,本应用来应对大泽那边的这些青甲,先一步举起了反旗。
在一个人们从未在意过的,游手好闲热衷于饮酒买醉的冲动少年手里。
所以西门沉默地离开青山,向着南衣城而去的时候,想了一路。
人间对于一切的诸多轻视。
到底是自信,还是盲目的愚蠢?
西门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