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已经将阿沅划分为了自己人,而他一向偏袒自己人。

    叶清沅心里五味杂陈,这人,明明有时表现得悲天悯人,连小兔子都不忍心伤害,面对无家可归的孩子,亦有慈悲心,可今日见她杀人时,他平静的样子,又对人命表现得极其冷漠,仿佛死的只是一只牛羊。

    “江南气候潮湿,他的尸体藏不了多久就会被发现,那条路是进甜水镇的必经之路,我们不能把他尸体留在那,其余人可见过你?”

    “见过。”在叶清沅心中计量之时,亓穆已经开始想解决拌饭了,叶清沅蹙眉有些担心,“我跟他们说了我是大夫,当地的女大夫就我一个,若是追查,很快就能找到我......”

    亓穆暗暗计算时间,他们有马,必定能在一炷香左右往返,必须趁此机会把尸体处理妥帖。

    “听着,阿沅,你从这里经过田地上山采药,田地里有很多耕作的乡亲,一路上但凡见到人就装作无事发生攀谈几句。”

    他一手握住叶清沅冰冷白皙的手指,看着她说道。

    叶清沅一点就透,开口说:

    “你的意思是,让我装作没见过返回的石川?”

    “没错,他刚死不到一盏茶时间,足够我们创造时间差,他的马还留在土地庙,而你此时已经上了山,同一时间,你不可能既杀人,又搬尸。”

    “他们没见过我,我就是里面最大的变量。”

    “好,你小心。”

    说罢拽住了他的衣角,

    “现在,你也是共谋了。”

    叶清沅心理素质到底比普通女孩更加强硬,看着如往常采药一般跟乡亲打招呼的叶清沅,亓穆拿走了叶清沅的匕首,迅速转身返回土地庙。

    石川的尸体尚未冷硬,趁着没人回来,他搜刮走全身金银,在脖颈等处制造出伤口,伪造劫匪抢劫杀人的假象,由于人死后的伤口与死前留下的伤口大不相同,为避免穿帮,亓穆狠狠心,一把大火将土地庙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