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甄承运点头道,“品香本是高雅之事,却被他用来行坑满拐骗之事,简直是龌蹉至极!”
李砚见白广寒一直未开口,便呵呵一笑,一边为他斟茶,一边道:“广寒先生似乎不怎么愿听这样的事?”
丹阳郡主面上不禁露出几分忐忑,甄承运也停住了嘴里的话。刚刚一激动就忘了,今日他们出来,就是要为丹阳郡主在白广寒面前争取个好印象。于是他想了想,就跟着道:“我还听说,有的香师虽没有以迷香行骗,但却会用来故弄玄虚迷惑人,由此抬高自己的身价。”
白广寒拿起那杯茶,淡淡道了一句:“以迷香惑人行骗,属不入流行径。”
声音平静而冷漠,宛若天上寒星,果真是他!
门外,安岚手脚冰寒,面上不见一丝血色。
金雀有些慌地握住她的手,张了张嘴,安岚僵硬地摇头,然后转身。
金雀从未见过她这样的神色,生怕她下楼时走不稳,更担心她出去后吹了冷风更加不好,于是又将她拉进刚刚的茶室,然后有些慌地给她倒一杯热茶。
安岚却没有接那杯茶,只是怔怔地站着,脑子里一直回想那句话。
他,知道!
刚刚,她的所作所为,他都知道!
“安岚。”金雀快哭了,她知道她在难过什么,她想对她说没关系的,她想告诉她,那些人都在胡说八道,她们不是败类,她们没有行下作之事,没有耍手段,没有骗人,可是,可是她说不出口。
她们有偷过有骗过,耍心思玩手段,排除异己争抢上位更是家常便饭,她们本就是在泥地里打滚的人,她们本就不是那云端之上的人。那些行为,都是她们生存的本能,在她们看来,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可是,在不同世界的人眼里,她们的那些行为就是不入流。
她知道她对那个人一直有感激之情,她知道她对他一直有孺慕之思。
所以,最后她只得抱住安岚,一边哭,一边低声说“对不起”。
若非为了她,安岚今日就不会出来,不会用香,不会遇到那些人,不会听到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