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出这座被血洗的小山庄,前往下一个目标点。

    虞岁收起听风尺没多久,哑妇就回来了。

    哑妇给虞岁端来膳后的茶水,规规矩矩地放在石桌上。晒太阳的虞岁懒声问她:“婆婆,我娘找你过去做什么?”

    “问郡主是否生气了。”哑妇比着手语道。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虞岁从躺椅上坐起身,眨巴着眼望她,“难道我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还是以前忍了太久,给她太多自信,认为我真的是个泥人,扇我两巴掌都只会委屈不会生气。”

    她自顾自地说着,可在哑妇看来,确实如少女所说。

    人们已经习惯南宫郡主只会委屈,不会生气。

    虞岁端起热乎乎的茶杯,气呼呼地说:“我也不怕婆婆你把这些话说给夫人听,你去告诉她好了,反正我如今也不在乎了。"

    哑妇见她端起茶杯,上前从她手中拿走,示意她太烫了,凉一凉再喝。

    虞岁说:“我现在就喜欢喝热水,不喜欢凉水了。"

    说完就从哑妇手里将茶水夺了回去扬首喝下,结果因为太烫了,刚碰到唇又老实放下:“太烫了。"

    哑妇转而揭开另一个食盒盖子,从里面拿出一些冰块放进另一个杯子中,给虞岁重新倒了一杯冰水。

    虞岁捧着冰凉的水杯,温热的指腹轻轻压着杯口,她说:“这是你给我准备的吗?”

    哑妇垂首:“青阳和太乙不同,午时日晒过重,我怕郡主刚回来还不习惯,便备着解渴。”

    虞岁垂眸望着杯中清水,她轻轻吹了口气,吹皱平静的水面,荡出涟漪,像极她此刻颤动的内心。

    @婆婆,连你也要杀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