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睿龙醒了会神,说:“怎么的?来了吗?”
我说:“时间差不多了,咱俩去工具间躲着。”
胡睿龙道:“我这会儿瞌睡重,要不你去工具间,我去车上趴会儿?”
我瞧出这小子又想临阵退缩,道:“一个老太太你怕什么呢?我都留下来陪你就算不错了,就你这熊样还想以后李满爷收你为徒?”
胡睿龙说:“我倒不是怕,你也知道我是头一回出来跟你做事,许老板,你多少也给我点东西压身啊……”
我笑笑,从口袋里拿出烟来,说:“好,抽根烟压压身。”
胡睿龙一脸郁闷:“这是压压惊。”
抽完这支抑郁烟,我摁灭烟头递给他一个布口袋说:“拿着这个吧,绝对可以保命。走吧,带你看点没见过的。”
胡睿龙接过我给他的布口袋,里头全是软乎乎的粉末,这不是开玩笑的,那布口袋真救过我。
说着我关上电视和所有的灯,把他拉到工具间,给门留上一条小缝。
漆黑的环境里,胡睿龙有点发怵。低声问:“上次你帮我处理的时候,还在四角点了蜡烛,今天不用吗?”
我轻声说:“不用,这回应该情况不一样。”
胡睿龙说:“口罩要带吗?”
我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安心等待。
我俩悄无声息的蹲在门缝边上,除了彼此的呼吸,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漆黑安静的环境中,时间的概念变得非常模糊。冰箱制冷时发出的极小极小的嗡鸣,此刻都能听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