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的大锅菜,我们这些孝子跟帮忙的族人一人舀了一碗菜,拿个馍坐凳子上吃。
我发现兰兰还是神情惶恐,别人吃饭她也不吃,身子缩着坐在凳子上。
我舀了一碗菜递给她,她摇手说不想吃,我只好去厨房给她拿了一个洗好的甜瓜让她吃。
她一点一点地啃着甜瓜,看得出味同嚼蜡。
执事的人都安排好了,今天晚上我家和二婶一家,还有我姑守灵,明天上午出殡。
所以吃了饭大伙都散了。
兰兰却不肯走,拉着我的手说:“香香姐,中午我给你一块睡行不?我自己睡……害怕。”
兰兰母亲病死了,他父亲刚给她娶个后母,对她不管不问,家里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我爽快地答应了。
喧闹的家里终于安静下来了,精疲力竭又极度伤心的爸妈也去屋里休息了,我跟兰兰来到我屋里午休。
因为昨晚被那老鬼折腾了,今上午又跪了几个小时,我倒床上就睡着了,兰兰跟我说话我都没听见。
我绝对是“忽然”醒了过来,发现我身边没了兰兰。
想着她今上午的异样,我叫声不好,匆忙下床出去找她。
此刻正是1点,所谓至阳至阴时刻。
夏天的这个时间段,都在睡午觉,大街上连只狗都没有,只有日头毒辣辣地照着大地上的一切。
好在我一出胡同就看见兰兰了,她正朝村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