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扶着她进屋,给她用酒精消消毒,上了红药水包扎了一下。
我爸早就不理我二婶的事了,听说她被那男人骗那么惨,没好气地对着二婶说:“活该,你不被骗骗不长心。”
二婶哭着道歉:“哥,嫂子,怪我,怪我脑子被狗吃了,眼珠子被鸟叨了,不听你们的劝非要招他入赘,现在确实是我活该,我自作自受。哥,嫂子,要不是俩儿子我就不活了呜呜呜……”
天龙天虎两个侄子是我爸的软肋,一提起他俩我爸心立刻软了。他黑着脸问:“俩孩子在学校不缺钱吧?”
二婶哭着说:“暂时不缺他俩的生活费,可是下个月就不一定了,我厂子里还得还银行贷款,还得还私人欠款利息,还得给工人发工资,可是我一分钱都没有了……”
我怕爸妈心软借给她钱,就拦在头里说:“你厂子里不是还有货嘛,卖了都是钱呀,别在我家哭穷哈。”
二婶悲戚地说:“闺女,今年的行情你不知道呀,厂里生产的板子根本卖不出去,仓库都堆满了,工人都上一天班歇三天班,这不我准备停产了,因为干一天都不够给工人开工资的。”
她这话是真的,今年各个行业都低迷,尤其跟房地产有关系的行业更是半死不活。
我说:“可以低价处理嘛,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说二婶你本事那么大,还愁没饭吃呀。”
二婶脖子沉沉地垂到了胸脯上,“跟你们说实话吧,厂子这两年都闹亏空,如果把厂子卖了都不够还贷款的。而且,我厂子的地是租的,卖设备根本不值钱……”
我爸爸目瞪口呆。
我爸紧张地问:“那你说这回要是厂子不干了你就背一身债了?”
二婶点头:“是的,背二百多万。”
“哎呀!”我爸狠狠地拍了一下床板。
我冷嘲热讽:“那也值了二婶,你们那些年过得多风光呀,吃好的穿好的还到处旅游,提前把福享了,遭点报应正常。”
我妈不让我说我非说:“那些年你们一家子把自己当贵族,看我们一家就是贱民,把我爸妈当长工使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