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旺扭头,这才注意到坐在他斜后方跟他说话的人是一个瘦骨嶙峋的二十出头的男人,男人眼底满是怨恨,即便饿到极致,双眼依旧充满了狠厉,像是一头饿狼,充满了野性和暴戾。
“怎么拼?”
田旺愣了一下,心脏忍不住跳得快起来。
半晌后,他若无其事地扫了一圈,跟他们关在一起的少说也有四五十人,且有一半以上都是老人和孩子。
青壮年也就十来个人,且都已经被饿得四肢发软了。
外面守着他们的人可都是守城军。
而且都是顿顿不落,有力气的。
他们根本拼不过。
“我已经被关了三天了,仔细观察过,他们在子时守卫会薄弱一些,晚上也会松懈。只要我们配合得当,还是有机会逃出去的。”
说话的人叫陈铸,家里上两代都是给人铸造房屋的,所以便给他取了这么个名字。
他凑到田旺的耳边,低语了小半晌,咬牙道:“你若是愿意搏一搏,今日子时咱们就行动,若是不愿意,便只能等死。”
能有一线生机,谁甘愿赴死?
“可是……这么多人……”
田旺紧蹙着眉心,陈铸说:“能跑多少看他们造化,反正在这里守着,也只有死路一条。咱们自身难保,带不走他们的。”
也是,这么多人一起逃跑根本不现实,只有想好对策,到时候不要往一个反向跑,能逃走多少算多少。
这个计划,他们没提前告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