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味道不习惯,不必全喝。”旭烈格尔在林昭昭身边坐下,率先端起了桌上的木碗,似乎准备一饮而尽。

    “等等。”林昭昭摁住男人的手。

    旭烈格尔停下动作,目光转来。

    “你当真要与我喝?”林昭昭认真地问。

    “自然。”

    “不是这般喝的,”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林昭昭站起身,将自己右手宽大的袖口收拢起来。

    旭烈格尔的目光不由望着那从红绸下显露出的白皙手腕,喉头滚了滚。他头一次见到如此纤细的手腕,就像一节洗净的脆藕,多用点力便会折断。

    “合卺酒应当是如此喝的…”林昭昭的双腿在轻轻颤抖,他不知道自己在慌张些什么。旁人洞房时都是四目相对、含情脉脉,到他这里竟仿佛打仗一般忐忑不安。

    他为何要教这个人啊?反正都是假的,随便糊弄糊弄就是了。

    难道他心里其实也是希望——

    “是这样吗?”旭烈格尔微蹙着眉,学着样勾住了林昭昭的手臂。

    “是,一仰一合的姿势是最吉利的。”林昭昭声音远比他的内心平静,“寓意百年好合。”

    “好。”两人手臂交错着,旭烈格尔将头凑近酒碗。

    他喝酒很利落,与他平日的行事作风一致。等这边已经全部喝完,林昭昭那才极为艰难地咽了两小口。

    不好喝,比一般的浊酒好喝些。辛辣酸涩之中藏着一丝奶味与甘甜。

    但是林昭昭依旧硬着头皮将一碗马乳酒都喝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