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子说:“这不你昨晚捡回来的吗?”
“我捡的?”我怎么不记得自己有拿什么东西回来。
雷子说这屋里原本没有这东西,上面还沾着泥土和树叶,不是我昨晚拿回来还能怎么来的。
我打量着兽额骨,按这大小和昨晚那只黄猄倒是很匹配。虽然搞不明白它的来历,既然不是屋里原有的,我就把它收进了旅行包里。
整个上午都是狂风大作,下午的时候依旧狂风暴雨,没有一点停歇的意思。第二天风雨依旧,势头略有减少。我们除了吃饭的时间基本都待在隆闺里,偶尔也向近旁的一两家打听北敨峒的事,没人听说过。我又问他们附近是不是有别的村子,一致回答没有。
又过了一天,天气总算是转晴了,没有太阳,处于多云状态。萧萤又拿着相机四处拍照。我问她那个同屋的女孩怎么没跟她一块。
萧萤说:“找道公查鬼去了,她母亲病了,家里的猪仔也莫名其妙的生病,之前找娘母做鬼没用,又去找了道公。”
我们去找黄文明,让他帮忙问问有没有人知道北敨峒这个地方。自从我们占了他的隆闺,他就暂时回主屋去睡了。萧萤也跟着我们一起。
黄文明主要找老人询问,带我们在村中走动,清一色的茅草房,看起来都相当陈旧,个别破损严重,盖在上边的茅草显得很杂乱。住宅群的外围还分布着谷仓、牛栏和猪舍,不过现在已经不用谷仓来储存稻谷了,谷仓仅用来堆放杂物。牛栏和猪舍基本上都是用木头打下边桩,用木棍、树枝或粗藤围成,用茅草盖顶。经过前三天的大雨,猪粪和牛粪被冲散,污水横流。
村中年纪大的妇女都还有文身,杞方言的纹饰比较简单,脸上有两条斜纹,耳根边有两条斜纹,下颔有四条横纹,中间贯穿一条直纹。比起其他方言要简单得多。
黎族文身历史悠久,从汉代开始已经有文字记载,到明清时期,记载越多也越详细。关于文身的起因,在民间传说中说法纷纭,其中比较普遍并被认同的说法是文身是祖先传下的遗规,如果妇女在世时不文身,死后祖先鬼不认她,变成无家可归的野鬼。
在文身习俗的历史上,黎族一般认为是古代骆越人的后裔,是在不同的历史时期分批从大陆渡海而来的多个部族的一个总称,中国早期的典籍就记载古越人有“断发文身”之俗。
*****以后,黎族妇女基本上不再沿袭纹身的习俗了。现在黎族少数的老年妇女身上还能看到这种文身的痕迹。
萧萤开心的不行,我们问的时候她就拿着相机不停的在旁边拍照。老人们都很热情,但都说不知道北敨峒。也都说这附近没别的村子。
问了一天,一无所获,萧萤倒是收获颇多,看样子雷子这趟已经起了反作用。
晚上的时候,女孩家里要做法事,萧萤过去看想要拍几张照,我也过去看,雷子没什么兴趣,又不想一个人待着,就跟着来了。萧萤告诉我们女孩的汉名叫黄荷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