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先生依旧是一副漠然的态度,不冷不热地说。
我无奈地挠了挠头,只得问他:“那好吧!梅先生帮谁带话?给我捎什么话呢?”我心中好奇,自己对他的人际圈子一无所知,可以说并无交集的朋友,怎么会有人托他给我带话呢?
“还真是‘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呵!”梅先生冷笑一声,从怀中取出一根红绳,扔在我的手上,“当初有人落魄无依,游浪街头,是谁不惜和男朋友吵架也要收留他,后来他重伤,又是谁不顾一切地送他去医院,这些你都忘了吗?”
梅先生越说越是声色俱厉,我被说得哑得无言,只是低垂着头,心中想着从县城的工商银行开始认识吴姐的一点一滴,她就像个温柔的邻家姐姐一样照顾着我,直到那天晚上被抓走。如果没有我的出现,也许她现在还过着在银行朝九晚五的都市白领生活,如今却是生死不知。只是,我又能怎么样呢?
“我知道你现在如愿以偿,眼前的一切都是你梦寐以求的,但是,人不可以为了一己之私而枉顾道义,小攸,随我走吧,我们一定可以救出吴姑娘的。”
梅先生的语气渐转缓和,眼含期待地看着我。
我心中陷入天人交战之中,好似有两个人在打架。
其中一个说:“不能去,去了这里的一切就会消失,再也回不来了!”
另一个则说:“要去,不去你对得起师姐吗?她对你那么好,你的良心让狗吃了吗?”
先一个反驳说:“只是感情意气用事是不行的,就算你去,又能做什么?你连师弟小鱼的身手都比不上,却了只是给他们添累赘。再说,师姐对你好,难道你的父母,你的妻子,还有小飞对你不好吗?他们哪一个不是为了救你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
“但是,师姐出事在前,你这样就是忘恩负义,有背道义,不是君子所为!”后一人不服气地又说。
先一个冷笑起来:“要说先来后到,师姐再早,还能早得过父母的养育之恩?”
……
“求求你们别再吵了!”我对心中的两个声音吼着,额上黄豆般大的汗珠涔涔而落。
“蔡林侯对付他儿媳妇的手段,你是见过的,吴姑娘也许就是下一个,你当真忍心?”
梅先生只是轻轻的一句话,就说得我几乎崩溃,我的眼前似乎出现了一副画面,一间堆满枯枝的柴房,一个跪伏在地的女子,一只凶狠残忍的黑猫,那个女人的脸越来越清晰,起初是金福的妻子刘静,等到我的面前时,却已经变成了师姐吴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