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先生,既然你进去过,那你不如就直接告诉我们会遇到哪些机关,然后要怎么应对不就好了吗?”陈薇忍不住掩起嘴笑着说。
他摇着头说:“如果真能像这么简单,这座阵也不会存在这么久了,它会随时根据天时与地气,和闯阵者的具体情况而变化的,谈不上有什么经验。你们只能掌握它的基本法则,随机应变,见招拆招,才有可能闯过去那片槐林。”
我这时终于忍不住问他:“梅先生,你先前说要取回一些自己的东西,是什么?法器?上次闯阵时遗活在阵中的?”
没想到他却说不是,说着从怀里拿出一把七寸来长的一方墨玉界尺交给我。我掂在手里,感觉特别沉,与肌肤相触,能明显感到一丝丝冰凉的气息息沁入血脉中,让整个人的心神都为之一震。
看材质,和地冢魔花中心的那副墨玉棺是相同的玉料,乌黑油亮中晶莹剔透,目光停留稍久,便有种说不出的魔性,我疑惑地看着他,等他开口。
没想到他只是简简单单地说了一句:“带好它就行了,必要的时候,它会帮我带回那件东西。好了,距离闯阵的中午十二点,还有六个小时,你们便自行调整好各自的状态吧,这时候那些人应该不再敢公然偷袭你们了!但虞家的命门是秦家丹门的克星,一有机会,他们只怕仍是不会放过你,好在如今有神武影卫的存在,他们应该会收敛很多,去吧!”
说完只见他猛地朝头顶上空一连迅捷无比地拍出三掌,伴随着一道重物撞击厚厚地毛玻璃的那种沉闷的声音,四周的天空开始碎裂,等我清醒地反应过来时,身边的景色已然大异,地上那些一堆堆闪着金黄色光芒的弹壳,还有整个坑儒谷上空的那层灰蒙蒙的雾气又重新出现在眼前,而再去找梅先生时,却早不见了他的身影。
现在是早上六点刚过,东方的天边氤氲蒸腾的红霞,变幻不定,宛如新娘的嫁衣一般娇艳绚丽,天气还算晴好,但梅先生却说是阴雨晦瞑之天,而且古语有云:“早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照这么看来,到时还真说不好要变天。
我们五之中,除了李璇的脸色始终阴沉着外,其他几人都自我感觉良好,个个脸上难掩跃跃欲试的兴奋之色,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初生牛犊不怕虎吧!
大概在八点左右的时候,道尊的人找到了我们,通知说十点之前在坑儒谷正南面的入口处集合,共同商拟闯阵的具体方针。
我靠在一棵老树上,闭着双眼,仔细回想着这几天来梅先生说的每一句话,还有结合自身的体悟,完完整整地梳理了一遍,忽然心随念动,体内猛地升起一股不可遏制的暖流,直冲我的脑门,我再也忍不住睁开眼来,仰天张口,那股气流便汹涌而出,在天空中竟幻化成了一只八面玲珑紫金棺的样子,如龙吟凤鸣般响彻天际,久久不绝。
而这只八面棺椁正是爷爷留给我那只的模样,就连上面刻画的那八副图画也依稀一般无二,只是我一直没顾得上细看,但姚初月身穿大红嫁衣的那一副,我早已深深地刻在脑海中,一眼就认了出来。
棺椁在半空中不断地转动,散发着道道金光,逐渐变淡,直至完全消失不见,只留下了一条淡淡的模糊身影似乎在看着我。我根本看不清他的模样,甚至连男女都分不清,但奇怪的是我却莫名地兴奋起来,因为我能感觉得到,她就是初月,而且我有种直觉,离我们相见的日子一定不会太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