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之洐清醒时总是问起,“皇后,为何每日都是你一旁侍疾,召姜婕妤来。”
苏采女便温温柔柔地笑,“陛下,不是臣妾不许她来。姜婕妤也是身子不适,每日昏睡,也不怎么出殿来。”
许之洐忧心姜姒,便问,“请医官看过吗?”
苏采女笑道,“陛下放心,臣妾掌管后宫,自然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的。”
许之洐倦怠地卧着,没什么精神再说话,饮了汤药便沉沉睡去。梦里会叫起姜姒的名字,每一次唤起姜姒的名字,苏采女都要怔然出神许久。
她便轻轻靠在许之洐胸膛之上,轻声细语道,“陛下,好好睡一觉吧,采女陪着你呢!”
若是到了夜里,苏采女甚至会趁许之洐睡着时,悄悄躺在他身旁。只有这时,她才觉得许之洐是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
许之洐有时候会问起,“外面都是谁在那站着?”
苏采女便轻叹一声,“没旁人,保护陛下的。”
“保护朕的人,是伯嬴的人么?”
苏采女顿了一会儿,摇头答道,“是大司马的人。”
见许之洐面色不好,苏采女忙道,“陛下放心,臣妾是中宫皇后,臣妾守在这里,谁都不敢拿陛下怎么样。”
许之洐淡淡应了。
许怀信常与他的母亲一同在甘泉宫,许之洐醒来的时候,见到许怀信会问,“你怎么不去跟着师父进学?”
许怀信看起来不开心,扁着嘴道,“父皇病重,怀信忧心,因而无心进学。”
许之洐便强撑着转头看他,叹道,“《尚书》是七经冠冕,百氏襟袖,凡学者必精此书,次览群籍。怀信呀,你要通习《尚书》,修齐治平,学帝王之术、治政宏规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