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自己,在伯嬴与姜姒面前,犹似一个外人。
那银甲堆在一旁,伯嬴毫不怜惜。
他大约知道无论什么将军禁军,于他而言毫无意义,他活着便是为了守护姜姒。
而许之洐做不到。
建始十一年冬,许鹤仪在长安城楼之上笑他是个情种。
他以东宫换回姜姒已是做到极致,再不可能为她放弃更多。
他所有的放弃,只是因为自己有十分的把握能重新夺回来罢了。
他是刀口上走过来的人,哪里是什么情种,他不是。
伯嬴才是。
不,伯嬴也不是。
伯嬴没有贪图姜姒任何东西,他所作所为,不过为了守护她而已。
但他在守护的时候,终究也难以逃得过姜姒罢?
她那样的尤物,没有人能逃得过。
许之洐心绪恍惚,好一会儿没有回过神来。
是他亲自把姜姒一次次从身边推开,原本也怪不得她。
如今他亲眼看着姜姒在伯嬴怀里,心如刀刺,痛之入骨。负在身后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但因负在身后,因而面前那两人并不能瞧见。